饮食 Mike Mutz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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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期嘉宾: Mike Mutzel (High Intensity Health主持人,功能医学从业者,著有《Belly Fat Effect》)。
- Mutzel 近两年的主要饮食与生活方式变化:
- 背景:多年来一直坚持低碳水饮食和生酮饮食。
- 女儿的运动需求:女儿是国家级田径和越野跑运动员,需要更多碳水。尽管她从小也基本遵循低碳水生酮饮食,但现在会在饮食中加入水果、发酵蔬菜等。
- 引入天然酵种(Sourdough):
- 受Bill Schindler(《Eat Like a Human》作者,Modern Stone Age餐厅主理人)的启发,开始制作天然酵种面包、煎饼、饼干等。
- 天然酵种发酵(通常24小时)能为女儿提供足够的碳水,以支持她每周10-12小时的训练。
- 个人碳水摄入:他自己也会在体力活动较多(如园艺工作、CrossFit式HIIT、背包徒步)的日子食用天然酵种面包或煎饼。
- 核心变化:在过去两年中,饮食上最大的变化是加入了更多季节性的碳水。
- 结论1: Mutzel 的饮食调整主要是为了满足女儿作为耐力运动员的能量需求,通过制作和食用天然酵种发酵食品来实现,同时他个人也会在体力消耗大的日子适量增加此类碳水。
二、 天然酵种发酵食品的益处:超越单纯的能量补充
- 主持人问:增加发酵碳水,主要是为了运动表现,还是也考虑了其对菌群的益处?
- Mutzel 答:两者兼有。
- 天然酵种与商业酵母面包的区别:
- 历史背景:20世纪初,酿酒酵母(Saccharomyces cerevisiae,即商业面包酵母)被发现并应用于面包制作。这大大缩短了发酵时间(从24小时缩短至几小时),提高了商业面包房的生产效率和产量。
- 传统工艺的流失:导致了数千年来人类食用天然发酵(细菌和酵母共同作用)谷物的传统的巨大转变。
- 谷物、豆类的抗营养素问题:
- 许多植物性食物(谷物、豆类、扁豆等)含有抗营养素(如植酸),会妨碍人体对矿物质(锌、镁、肌醇等)的吸收,并可能导致消化不良。
- 尽管全食物杂食饮食中的动物性食物是优质氨基酸、铁、锌、B12等的良好来源,但谷物本身也可以是微量营养素的良好来源,前提是处理得当。
- 天然酵种发酵的益处:
1. 降解抗营养素:发酵过程中的微生物(益生菌酵母和益生菌细菌)能帮助分解植酸和酶抑制剂,从而提高矿物质的生物利用度。
2. 降低升糖指数 (GI):微生物会代谢一部分可发酵碳水,使最终产品的升糖指数降低。
3. 降低FODMAP发漫含量:发酵过程有助于分解一些导致肠胃不适的FODMAP发漫(可发酵的寡糖、双糖、单糖和多元醇)。
4. 改善消化与耐受性:许多人在食用欧洲(尤其是意大利、法国)传统制作的面包后,不会出现像在美国食用商业面包后那样的肠胃不适、过敏或自身免疫反应。这可能与欧洲许多地区仍采用天然酵种长时间发酵有关。
5. 益生菌及其代谢产物:虽然烹饪过程可能杀死大部分益生菌,但其DNA和其他信号分子仍可能对肠道健康产生积极影响。
- 天然酵种发酵食品的适用人群:
- 对于能接受适量碳水、体力活动量大、运动员、青少年儿童,以及希望增加饮食多样性的人群,天然酵种发酵食品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 许多遵循肉食或生酮饮食的人可能会感到单调,天然酵种面包等可以作为增加多样性的选择。
- 与无麸质产品的对比:
- 许多市售无麸质烘焙产品(如用杏仁粉、高粱粉、米粉制作的)仍然是高升糖指数食物。
- Mutzel 认为,相比之下,用古老谷物(如单粒小麦einkorn、红硬麦red hard wheat)制作的发酵谷物制品可能更好,因为矿物质含量更高,且可以通过本地有机谷物磨坊获取非转基因的古老谷物。
- 历史与文化渊源:《圣经》中关于掰饼和分餐的描述,很可能指的就是发酵面包。数千年来,人类一直在食用发酵谷物。
- 现代谷物的问题根源:北美等地区谷物的生产方式(如使用草甘膦Roundup)是导致其不健康的主要原因,而非谷物本身。有机种植并经过发酵的谷物则更有益。
- 结论2:天然酵种发酵不仅能为高运动量人群提供碳水,还能通过降解抗营养素、降低升糖指数和FODMAP含量、提供益生菌代谢产物等多种机制,改善谷物的消化性、营养价值和整体健康效应,是比商业酵母面包和许多无麸质替代品更优的选择。
三、 发酵食品的多样性:超越面包
- 主持人问:食用发酵面包是否能获得动物性饮食无法提供的独特营养(如细菌残留物)?
- Mutzel 答:更侧重于碳水来源和饮食多样性。
- 主要目的是为需要更多碳水的人(如运动员、儿童)提供一种更健康的碳水选择。
- 与市售无麸质产品的比较:许多无麸质薄饼、煎饼粉仍然含有大量甜味剂(如赤藓糖醇)和糖分,可能引起肠胃不适。自制天然酵种煎饼消化更好、味道更佳,且更经济实惠。
- 一袋有机单粒小麦粉8美元,可制作两条面包和一些煎饼;而一袋某品牌的无麸质面粉可能需要13美元。
- 发酵对麸质敏感人群的潜在益处:一些对照试验比较了商业酵母面包和天然酵种面包,发现对麸质敏感的人在食用天然酵种面包后,症状减轻程度更大。
- 无需依赖谷物获取发酵益处:
- 肉食或生酮饮食者仍然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获取发酵食品,如韩式泡菜、德式酸菜等。
- 自制酸奶:通过制作天然酵种面包的经验(使用“母种”mother culture),他开始自制酸奶。
- 经济实惠:一加仑生牛奶约10美元,制作出的酸奶量相当于商店购买的40美元的酸奶。
- 品质可控:知道原料,非超高温巴氏杀菌,非均质化,含有益生菌。
- 制作简便:只需12-14小时,劳动量小。
- 发酵过程的魅力与家庭参与:
- 观察面团在“母种”作用下发酵膨胀的过程本身就很神奇。
- 让孩子参与制作过程(如女儿喜欢参与),也是一种很好的家庭活动。
- 社交分享的乐趣:在桑拿和冷水浴聚会后,用自制天然酵种面包搭配牛排和牛油果招待朋友,朋友们通常会惊叹其美味,并且不会像吃商店面包那样感到沉重或困倦。
- 结论3:发酵的益处不仅仅局限于面包,可以通过多种食物(蔬菜、奶制品)来实现。自制发酵食品不仅经济实惠、品质可控,还能带来制作乐趣和家庭参与感,是提升饮食多样性和肠道健康的有效途径。
四、 “健康食品”的潜在陷阱:以杏仁为例
- 主持人问:过度依赖单一“健康食品”导致多样性下降。例如,有意识选择健康饮食的人,可能会同时食用杏仁粉制成的卷饼、杏仁奶、以及杏仁作为零食,导致杏仁摄入过量。
- Mutzel 表示同意,并指出杏仁本身的问题:
- 杏仁皮的抗营养素:商店购买的带皮杏仁,其表皮含有单宁等抗营养素,不易吸收,可能导致问题(类似红酒中的单宁可能引起某些人头痛,尽管红酒头痛也与亚硫酸盐等其他因素有关)。
- 改善方法:浸泡与去皮。将杏仁浸泡过夜,然后去皮,再用于制作杏仁奶或杏仁酸奶,可以减少抗营养素。例如,一杯去皮杏仁加四份水即可制作优质杏仁奶。
- 加州杏仁的巴氏杀菌/辐照问题:自2017年起,加州大部分杏仁都经过巴氏杀菌、辐照或加热处理。这可能改变了杏仁表面的微生物,或影响了其脂肪的稳定性。
- 人类数万年的食品制备智慧:采用与人类历史悠久的食品制备方法相符的方式处理食物,似乎更有利于肠胃健康和整体代谢。
- 杏仁制品的成本问题:大量使用杏仁粉等产品,成本也相当可观。
- 最终目标:全食物杂食饮食,辅以发酵谷物。他倾向于引导客户走向全食物杂食饮食,如果其中包含少量经过适当发酵的谷物制品,他认为没有问题。
- 放射性同位素示踪研究的证据:对非洲和欧洲古代人类遗骸的放射性同位素分析表明,人类作为杂食动物已有非常非常久远的历史。因此,效仿祖先的饮食方式是有道理的。
- 发酵的关键作用回顾:提高微量营养素的生物利用度,更好地吸收有益化合物,最大限度减少抗营养素负荷。例如,发酵过程中的细菌(如天然酵种中的细菌)含有植酸酶,能分解植酸,从而释放被植酸结合的矿物质(镁、铁、锌)和肌醇。
- 肌醇的益处:有研究表明肌醇(特别是 myo-inositol)对改善多囊卵巢综合征、代谢健康甚至生育能力有益。通过食用发酵谷物可以自然获取。
- 结论4:即使是公认的“健康食品”(如杏仁),如果摄入方式不当(如带皮大量食用、过度依赖单一来源)或过度加工,也可能带来问题。传统的食物制备方法(如浸泡、发酵)对于提高营养价值和降低潜在风险至关重要。
五、 食品加工的深层视角:从有毒到健康
- 主持人强调食品加工的重要性:不仅仅是将食物分为“好”或“坏”,更要理解通过特定的加工(尤其是针对植物),可以将有毒或中性的食物转化为健康的食物。
- Bill Schindler和Mary Ruddick的贡献:主持人赞赏这两位专家将祖先智慧与现代生活相结合,推广传统食物制备方法的努力。
- 欧洲饮食的启示: Mutzel 指出,在欧洲许多地方,人们仍然食用大量面包、意面等被西方健康界视为“不健康”的食物,但其肥胖、糖尿病、癌症、自闭症等慢性病的发病率远低于北美。
- 关键在于传统制作工艺:他们食用的这些产品,是以人类沿袭了数千年的传统方式制作的。
- 妖魔化特定食物类别的误区:简单地将碳水或种子油视为“万恶之源”是错误的。
- 问题的核心:商业化食品制备与天然发酵的对比:
- 商业面包:使用商业酵母发酵,加热处理,添加稳定剂、防腐剂等。
- 天然酵种面包:含有益生菌,能自然防腐,保质期更长,不易发霉。这可能是因为其中的有益菌群抑制了有害酵母的生长。
- 商业化生产的困境:食品公司为了延长货架期、适应长途运输,不得不在产品中添加各种化学物质,这牺牲了食品的天然品质。
- Sally Fallon《滋养传统》(Nourishing Traditions) 的智慧:强调浸泡、发芽等传统方法处理豆类、扁豆等,可以显著改善其营养和消化性。
- 呼吁开放心态,探索多样性:鼓励人们对不同的饮食和食物制备方法持开放态度,并在生活方式允许的情况下,逐步转向更全面的杂食性饮食。
- 结论5:食品加工并非天然有害,关键在于加工的方式和目的。传统的、以提升营养和安全性为目的的加工(如发酵、浸泡、发芽)与现代工业化、以延长保质期和降低成本为目的的加工,对健康的影响截然不同。应重新审视和学习祖先的食物智慧。
六、 现代生活的挑战:季节性的丧失与植物毒素的累积
- 全年无休的食物供应带来的问题:
- 我们可以全年随时获取任何种类的食物,打破了自然的季节性限制。
- 以草酸盐为例:过去,高草酸盐的食物可能只在一年中的特定短暂时期出现,身体有足够的时间清除它们。现在,如果每天都吃菠菜沙拉、菠菜冰沙,就会导致草酸盐持续累积。
- Mutzel 的园艺经验与对季节性的感悟:
- 自2015年开始园艺后,他对季节性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 菠菜在炎热的夏季会抽薹开花,其主要生长季节是春季和晚秋。而在夏季,则应食用浆果、瓜类等时令蔬果。
- 菌群的季节性适应:有证据表明,我们的肠道菌群也会随季节变化而适应。
- 激素的季节性节律:
- 男性睾酮水平在夏季有可预测的显著升高。
- 女性睾酮水平则在秋季开始上升,冬季达到峰值。
- 动物(如冬眠的熊)的菌群也会随季节变化。
- “季节性饮食”的合理性:
- 尽管听起来不那么“性感”,但遵循季节性饮食非常有意义。
- 如果在秋冬季仍每天饮用含有蓝莓、芒果的羽衣甘蓝冰沙,需要反思这些食材的来源。
- 他自己的蓝莓植株在七八月达到顶峰后就结束了,他们会冷冻一些供后续使用,但不会全年都吃。
- 将“健康”食物全年化的问题:因为某种食物被归类为“健康”,我们就认为应该全年食用它,这忽视了季节性。
- 秋冬季的适宜饮食:更适合食用骨汤、炖菜、高脂肪红肉和奶酪制品。例如,瑞士和法国的火锅和奶酪是寒冷冬季的传统食物,因为热量密集、温暖且令人满足。如果在炎热的夏季吃火锅则感觉不适。
- 顺应自然的饮食智慧:我们对食物的天然渴望本身就具有季节性。应多食用本地种植的食物。
- 全年纯素饮食的挑战(针对北方地区):在冬季,如果生活在安大略、密歇根或华盛顿州等地,几乎没有本地生长的蔬菜。他自己尝试在后院用暖棚种植,发现羽衣甘蓝非常耐寒,甚至能经历风雪。
- 羽衣甘蓝的传统处理方法:2000年代初的生食纯素者会建议在食用前用柠檬汁“按摩”羽衣甘蓝,这可能是一种直觉性的处理方式,因为他们知道羽衣甘蓝质地坚韧。
- 官方膳食指南的利益冲突:
- 许多官方机构和医学团体推荐的膳食指南(如将乳制品排除在外、不推荐低碳水饮食、鼓吹植物性饮食有益心脏健康)可能受到利益集团的严重影响。
- Nina Teicholz的分析显示,2020年美国膳食指南委员会的20名成员中,有19名与大型制药公司或大型食品公司(如纳贝斯克、家乐氏、通用磨坊、雅培营养、雀巢营养)存在利益关联。这些公司销售的商业产品,其制备方式与在此讨论的传统方法截然不同。
- 选择食物的简单原则:本地、应季。思考在当前季节,居住地100英里半径内能种植、加工或收获什么食物。例如,秋季是南瓜和块根类蔬菜的季节,感恩节食用这些食物搭配羊肉、猪肉或牛肉,非常符合自然节律。
- 结论6:现代工业化农业和全球化食品供应打破了饮食的自然季节性,可能导致某些植物毒素的过度累积和菌群的失调。回归本地、应季的饮食模式,尊重自然的节律,对维持健康至关重要。
七、 将季节性原则扩展到健康的其他领域
- 主持人将季节性原则引申到光照和体重管理:
- 人类试图全年都将环境温度调节到恒定。
- 一年中应该有“增肌期”和“减脂期”的自然波动。夏季食物丰盛,适合“增重”,为秋冬季做准备;冬季食物相对匮乏,自然会“减脂”。
- Mutzel 的认同与补充:温度控制环境的负面影响。
- 有研究表明,生活在恒温环境中的人(尤其是夏季空调、冬季暖气),其棕色脂肪组织(BAT)可能变得休眠和代谢不活跃。
- 应适度拥抱寒冷和炎热。
- 人工光污染与心理健康:
- 城市环境中大量的路灯和人工光源,与较高的精神疾病发病率、抗抑郁/抗焦虑药物使用率、自闭症发病率等相关。
- 睡眠的季节性节律:
- 夏季日照时间长,自然睡眠时间可能稍短,早睡早起感觉良好。
- 冬季夜晚变长,自然需要更多睡眠。
- 将昼夜节律卫生原则应用于季节性调整:
- 随着白昼变短、夜晚变长,应更有意识地管理夜间人工光源暴露,如佩戴蓝光过滤眼镜,将卧室灯泡换成白炽灯,尽量早睡,保证充足休息和恢复。
- 即使在寒冷、阴暗的冬日,也要走出去,接受自然光照(即使是阴天,其光照强度也足以帮助设定睡眠压力)。
- 用照度计监测光照环境:
- 推荐使用照度计(手机App或亚马逊购买的简易设备,约29美元)来量化光照强度。
- 斯坦福大学2021年的一份共识声明指出,白天需要至少500-1000勒克斯的光照。户外(即使阴天)的光照强度远高于此(晴天可达10000勒克斯以上)。
- Mutzel 的佳明手表能显示勒克斯值,他发现进行一天背包徒步获得的光照量,比室内工作加20分钟遛狗的日子,要高出几个数量级。
- 睡前光照控制:睡前两小时内,环境光照应低于50勒克斯。卧室则应尽可能接近0勒克斯(使用遮光窗帘,不在卧室放电视,睡前不看手机)。
- 慢性病的共同根源:生物学与环境的失配。
- 昼夜节律、运动、食物等方面,我们的生物学特性与现代环境严重不匹配,这是导致慢性疾病的根本原因。
- 应对之道:采取“激进”措施,回归自然节律。
- 主持人认为,鉴于现代世界的“激进”变化,需要采取一些看似“激进”的措施,来尽可能地让生活输入接近祖先的模式。
- Mutzel 的认同与对现状的担忧:
- 以糖尿病为例,他上世纪90年代上中学时,2型糖尿病被称为“成人发病型糖尿病”,儿童中极为罕见。而现在,儿童糖尿病发病率空前。
- 早发性癌症(如28岁患转移性乳腺癌)也日益增多。
- 千禧一代和Z世代的健康状况堪忧:就医频率是老一代的3-5倍,睾酮水平低,精子数量少,生育率下降,而他们本应处于荷尔蒙和生育能力的巅峰期。
- 这些都表明人们与环境的失配已造成严重后果。
- 健康是根本:以史蒂夫·乔布斯为例,尽管创造了伟大的产品,拥有巨额财富,但英年早逝。
- 对急性病与慢性病的认知偏差:人们更关注预防急性传染病(如戴口罩、用洗手液),却忽视了不健康饮食(如食用超加工食品)对免疫系统和长期健康的慢性损害。
- 结论7:现代生活的许多方面(如恒温环境、人工光污染、缺乏季节性饮食和作息)都与我们进化而来的生物学需求相悖。我们需要更有意识地采取措施,将自然节律和元素重新引入生活,以维护整体健康,预防慢性疾病。
八、 代谢健康的核心与逆转之路
- 主持人引出“代谢健康”的核心议题:指出大多数慢性疾病存在共同的根源——代谢健康受损(2型糖尿病、胰岛素抵抗等),希望能提供逆转的路线图。
- Mutzel 的“代谢负债”比喻:
- 代谢如同身体的“货币”(ATP是细胞能量货币)。
- 许多人像背负信用卡债务一样,存在“代谢负债”。
- 代谢灵活性:在糖和脂肪之间高效切换:
- 身体在不同情境下需要不同的燃料。高强度爆发(如躲避公交车)需要葡萄糖;低强度长时间活动(如交谈、思考)主要燃烧脂肪。
- 随着体脂增加和久坐不动,身体在糖和脂肪之间切换供能的能力下降,倾向于依赖葡萄糖, 这种依赖随着胰岛素抵抗的加剧而恶化。
- 逆转“代谢负债”的关键步骤:
- 运动,尤其是步行:每天步行9000步对提高脂肪燃烧能力、改善血糖调节有奇效。
- 关注餐后血糖调节,而非仅空腹血糖或胆固醇:
- 许多人(包括医生)过度关注LDL胆固醇,将其简单等同于“血管堵塞”。
- 实际上,餐后高血糖(高升糖指数膳食导致)对冠状动脉的收缩效应,独立于血胆固醇水平,危害更大。
- 改善血糖调节是保护心血管系统的最佳途径。
- 运动是降低餐后血糖的利器:
- Mutzel 的个人CGM(动态血糖监测)实验:在一家素食餐厅用餐(披萨、面包、意面)后,血糖从80飙升至180。通过餐后15分钟快走,血糖迅速降回85。
- 肌肉是“葡萄糖海绵”:餐后60-100%的葡萄糖被骨骼肌吸收。
- 这就是为何强调蛋白质和力量训练,因为肌肉量越大、越健康,血糖调节能力越强。
- 代谢健康的敌人:血糖的剧烈波动。
- 目标是更稳定、波动更小的血糖水平,避免因血糖大幅摆动引发的炎症和氧化应激。
- 实现稳定血糖的饮食策略:
- 低碳水饮食或适量碳水饮食。
- 避免含糖饮料和商店购买的烘焙食品(可作为每周一次的周末点心)。
- 最大限度减少加工食品、含糖饮料和烘焙食品。
- 每日步数的重要性:超越健身房锻炼。
- Edward Coyle(德州大学奥斯汀分校研究员)的研究:
- 即使规律去健身房进行高强度锻炼(如动感单车、Orange Theory、F45),如果每日总步数不足6000-9000步,在锻炼期间燃烧的脂肪量也远低于那些每日步行充足的人。
- 一项实验将受试者每日步数限制在2000、4000、8000步三天,然后进行60分钟二区运动。结果显示,每日仅走2000步的人,在运动中几乎不燃烧体脂。
- “零星运动”(Exercise Snacks):利用碎片化时间进行短暂活动。
- 每餐后步行15-20分钟。
- 工作电话会议时站立或使用跑步机办公桌。
- 每日步数不足的广泛健康风险:一项包含17项长期队列研究的荟萃分析(Bannock L.等人)发现,每日步行少于9000步的人,患多种常见疾病(睡眠呼吸暂停、胃食管反流、关节痛、抑郁、糖尿病、心脏病、高血压)的风险显著更高。
- 步行与日光浴的协同效应:散步时接受阳光照射,有助于维生素D合成和昼夜节律调节。
- 解决更年期后女性睡眠问题的“低垂果实”:许多更年期后女性睡眠困难,尝试各种助眠药物无效。除了激素替代(如口服黄体酮,可转化为异孕烯醇酮帮助睡眠),仅仅是白天多出门散步,接受充足日光照射,就能显著改善睡眠。
- 鼓励在工作间隙活动:即使在办公室工作,也可以设置提醒,每隔一段时间(如10:30, 12:30, 15:00)进行10分钟的散步。这不仅有益健康,还能提高下午的工作专注度,并有助于产生睡眠压力。
- 餐前冷水浴降低血糖的意外发现: Mutzel 尝试在晚餐前进行冷水浴,发现能显著降低血糖。机制尚不明确,因为冷刺激通常会升高去甲肾上腺素和肾上腺素,理论上应升高血糖。他推测可能与激活棕色脂肪组织有关(棕色脂肪代谢活跃,耗糖产热)。
- 冷疗是线粒体疗法:最终指向线粒体健康。线粒体功能障碍与癌症、痴呆、帕金森、肥胖、糖尿病等多种疾病相关。
- 肌肉活动是关键,形式多样:不一定是走路,可以是原地俯卧撑,或在划船机/滑雪机上进行30秒500瓦的冲刺。关键是让肌肉动起来。
- 久坐是关节和代谢的敌人:许多关节疼痛(如骨关节炎)源于运动不足,而非过度运动。卧床休息对代谢极其有害。1型糖尿病患者如果久坐不动,即使饮食不变,也需要显著更多的胰岛素来维持血糖。
- 结论10:逆转“代谢负债”、重获代谢健康的核心在于:通过规律运动(尤其是每日充足步行和高强度间歇训练)增加肌肉的葡萄糖利用和脂肪氧化能力,结合低或适量碳水的饮食,维持血糖稳定,并辅以充足睡眠和积极的压力管理。
九、 肌肉的双重角色:能量消耗与内分泌器官
- 主持人概括肌肉的两个作用:
- 利用自身能量。
- 通过增加肌肉量来提高基础代谢,并作为能量储存介质。
- Mutzel 的补充与强调:
- 代谢功能障碍下的肌肉分解代谢增加:当代谢失调(如胰岛素抵抗)时,身体自然倾向于分解代谢,肌肉功能受损。部分原因是基础炎症水平升高。
- TNF-α(肿瘤坏死因子-α)的作用:这种早期炎症细胞因子在胰岛素抵抗或超重人群中升高,曾被称为“恶病质素”(cachectin),因为它诱导恶病质状态(即肌肉和骨骼组织的分解)。
- 对胰岛素抵抗/超重人群的特殊重要性:这类人群更需要关注蛋白质摄入和抗阻训练,因为他们的身体天然更容易分解骨骼和肌肉,并更容易堆积脂肪。形成“脂肪增加、骨量减少、肌肉减少”的恶性三角。
- 老年人的普遍状况:腹部脂肪堆积、力量不足、骨骼脆弱,导致生活质量下降,甚至需要他人照料。
- 抗阻训练的重要性:复合动作优先。
- 复合动作(Compound Movements):同时调动两个或多个关节的动作,如深蹲(激活全身200多块肌肉)、引体向上、推举(卧推、上斜推)等。可以是杠铃、哑铃或器械。
- 优先于孤立动作(如弯举、腿屈伸)。
- 有助于增加骨密度和肌肉健康。
- 肌肉作为内分泌器官:肌细胞因子(Myokines)的释放。
- 肌肉不仅仅是运动器官,还是一个活跃的内分泌器官,能释放至少26种不同的肌细胞因子和信号分子。
- 运动是激活这一功能的“开关”:爱因斯坦曾说“无动则无事”(Nothing happens until something moves)。肌肉中的这些有益物质,只有在肌肉运动时才会被释放。
- 释放脑源性神经营养因子(BDNF),帮助大脑形成新记忆和巩固记忆。
- 释放信号分子,促使脂肪细胞分解和释放储存的脂肪。
- 释放特定的抗癌肌细胞因子。
- 运动改善情绪,促进健康决策:
- 运动最直接的好处是显著改善情绪,从而更容易做出其他健康的决定。
- 一项针对大学生的研究发现,规律运动(每周4天,每次45分钟)的组别,其加工食品、含糖饮料和随意性零食的摄入量自然减少,整体饮食质量提高。
- “基石习惯”(Keystone Habit)的连锁效应:运动可以成为一种基石习惯,间接促进其他健康行为的改变。例如,运动后的人不太可能立即去吃垃圾食品,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是“运动者”,而“运动者”通常会选择更健康的食物。
- 运动带来的“缓冲空间”与饮食灵活性:
- Mutzel 以自身为例,尽管饮食并非时刻严格(如会吃冰淇淋、天然酵种枫糖煎饼),但由于常年保持高水平的休闲活动(如周末进行28英里徒步),其体脂率自2018年以来一直保持在12.7%不变,且肌肉量有所增加。
- 运动量越大,饮食上的“缓冲空间”就越大,不必时刻追踪每一个宏量营养素,生活质量更高。
- 结论11:肌肉是维持代谢健康和整体健康的关键器官,其作用远超美学。通过规律的抗阻训练(尤其复合动作)增加肌肉量和力量,不仅能直接消耗能量、改善胰岛素敏感性,还能通过释放有益的肌细胞因子,对大脑、脂肪代谢乃至癌症预防产生积极影响。运动还能改善情绪,形成积极的连锁反应,促进更健康的生活方式选择,并为饮食提供更大的灵活性。
十、 运动与自噬:超越乏食的细胞清洁利器
- 主持人引入自噬与运动的关系:运动启动肌肉,降低自噬阈值,使其更容易发生。
- Mutzel 的深入解读:
- 运动损伤与修复过程中的自噬:运动(无论是冲刺、长途徒步还是力量训练)都会对肌肉组织造成微损伤。运动后的重建过程,自噬是关键的介导者。
- AMPK:细胞能量感知器与自噬启动器。
- AMPK是细胞内能量状态的标志物(类似汽车油量表)。
- 二甲双胍(Metformin)和黄连素(Berberine, Mutzel 最喜欢的支持代谢健康的天然产物之一)都通过影响AMPK起作用。
- 运动激活AMPK:运动会增加肝脏、骨骼肌、可能还有心肌和大脑中的AMPK活性。
- 乏食也激活AMPK:乏食时,血糖和胰岛素下降,AMPK开始升高,从而启动自噬。
- 运动使自噬机制更高效:经常锻炼的人,其AMPK信号通路(如同自噬的“油门”)没有“锈迹和蛛网”,对乏食等刺激的反应更灵敏、更高效。
- 运动诱导的细胞损伤本身也促进自噬。
- 运动强度与自噬:
- 低强度、敷衍的运动不足以最大限度地刺激肌肉骨骼系统。
- 需要一定的强度(RPE,自觉运动强度,6-10的范围,10为力竭)。
- 在接近力竭的强度下训练(如3-4组每组重复至接近极限),更能有效激活自噬和相关适应性通路。
- 运动多样性与大脑健康:
- 尝试新的、不同的运动形式,能激活大脑不同的神经信号通路。
- 大量研究表明,规律运动的人认知衰退、轻度认知障碍和阿尔茨海默病的发病率显著降低。
- 运动早期的适应性改变,很多是基于中枢神经系统的认知学习。
- 结论12:运动是激活自噬最强大的工具,其效果甚至优于乏食(基于人体临床研究)。运动(无论是高强度还是高容量耐力运动)通过激活AMPK信号通路和诱导适应性细胞损伤,启动并增强自噬过程,从而促进细胞清洁和修复。运动的多样性和一定的强度对于最大化这些益处至关重要。
十一、 其他自噬激活剂:从天然产物到实验性药物
- 亚精胺 (Spermidine):存在于某些谷物(如天然酵种面包)、蘑菇等食物中。
- NMN, NR (烟酰胺单核苷酸,烟酰胺核糖苷):烟酸衍生物,作为NAD+前体,近年非常流行。 Mutzel 对其持保留态度,认为人体临床试验结果不那么令人信服,且价格昂贵。
- 季节性饮食与亚精胺获取:秋季雨后蘑菇大量出现,是食用蘑菇获取亚精胺的好时机。不应期望在7月4日吃到蘑菇。
- 雷帕霉素 (Rapamycin):一种免疫抑制剂,也被发现具有延长寿命和激活自噬的作用。Alan Green医生(长岛Rapamycin Therapy诊所)在临床上将其用于治疗ApoE4基因型携带者(阿尔茨海默病高风险人群),低剂量下似乎效果良好。
- 二甲双胍 (Metformin):源自法国丁香植物的药物,与黄连素类似,是天然产物。也被认为能增加自噬。
- 达沙替尼 (Dasatinib) 与槲皮素 (Quercetin) 组合:一种旧的抗肿瘤药物组合,被用于清除衰老细胞(senolytic therapy)。
- 衰老细胞的累积与危害:随着年龄增长或代谢功能障碍,自噬能力下降,导致衰老细胞(功能失常、释放炎症因子、诱导周围健康细胞衰老)累积,尤其在免疫系统中,是许多慢性疾病的重要驱动因素。
- 这些实验性疗法旨在清除衰老细胞。
- Mutzel 的个人偏好与推荐:
- 黄连素:性价比高(每月25-30美元),历史悠久(中医药和阿育吠陀医学使用数千年),作用机制与二甲双胍相似,且多项研究(如在印度进行的)表明其在改善代谢健康和血糖参数方面与二甲双胍效果相当。
- 黄连素激活自噬的间接证据:通过降低血糖、改善胰岛素敏感性,间接创造了有利于自噬的生理环境(低胰岛素、低葡萄糖、高胰高血糖素),与乏食状态类似。
- 运动。
- 维生素D、维生素K(可能)。
- 核心理念:优先选择食物和基础补剂,而非昂贵且证据不足的新型“抗衰老”补剂。他宁愿人们将钱花在草饲牛肉或健身房会员上。
- 结论13:除了乏食和运动,一些天然产物(如黄连素、亚精胺)和药物(如雷帕霉素、二甲双胍)也可能通过不同机制激活自噬或清除衰老细胞。在选择时,应优先考虑证据充分、性价比高且副作用小的选项。
十二、 基础补剂建议:超越自噬的日常需求
- 肌酸 (Creatine):
- 如果饮食中红肉(最好的肌酸来源,每磅约含2.5-5克)摄入不足(如只吃鸡肉、罗非鱼或鸡蛋),则应考虑补充。
- 对细胞能量产生(ATP转运)至关重要。
- 老年人、纯素食者或以鸡肉/鸡蛋为主要蛋白质来源的人,补充肌酸可能获益更多。
- 推荐德国某品牌的肌酸一水合物,混合性好,口感佳。
- 电解质 (Electrolytes):钾、镁、锌。
- 尤其在桑拿或大量出汗后,会随汗液流失镁和锌(以及钠)。
- 食物加盐是好的。
- 肌醇 (Inositol):对改善代谢健康和生育能力有益,且成本低廉。
- DHEA (脱氢表雄酮):
- 一种激素,在美国是OTC(非处方)补剂,但在澳大利亚、新西兰和加拿大需要处方。
- WADA(世界反兴奋剂机构)批准运动员使用。
- 是睾酮和雌激素的前体。
- 对更年期后女性:改善腹部脂肪堆积、低性欲、阴道干涩等问题。
- 对男性:即使是30多岁睾酮偏低的男性(包括正在进行HRT的),如果DHEA水平低,也应优先优化DHEA。
- 检测方便,易于补充。
- 夜间服用拮抗皮质醇:研究显示夜间服用DHEA有助于拮抗皮质醇。随着年龄增长,皮质醇是唯一不下降反而上升的激素。通过平衡分解代谢与合成代谢状态,DHEA有助于改善睡眠和减少恶病质。
- 剂量建议(经验法则):男性每十年生活约10毫克(如40岁男性可从30-40毫克开始)。女性约需男性的10%。
- 复合维生素的明智选择:
- 关注B族维生素的活性形式:
- 叶酸:选择甲基叶酸(methylfolate)或叶酸钙(folinic acid),而非合成的叶酸(folic acid)。
- B12:选择甲基B12(methyl B12)或腺苷钴胺(adenosylcobalamin),而非氰钴胺(cyanocobalamin)。
- 通过查看产品使用的B族维生素形式,可以判断一个复合维生素品牌是否真的关注生物利用度和效果,还是仅仅为了“成分表好看”和降低成本。
- 镁的剂量与夜间服用:
- 日剂量范围:低端250毫克,高端可至600-800毫克。不必长期维持极高剂量,除非大量出汗。大多数人每天250-300毫克即可。
- 夜间与甘氨酸同服,有助于睡眠。
- 锌的剂量:许多人夜间服用30毫克即可。如果睾酮低,可以适当增加。
- 对补剂的整体态度:精简、精准、避免过度。
- 见过许多人服用大量补剂,花费不菲,反而可能因相互作用或杂质(如砷、铅)而产生问题。
- “主修主” (Majoring in the majors):专注于少数几个真正重要且有证据支持的基础补剂。
- 腺体提取物 (Glandulars):肾上腺、甲状腺、睾丸提取物,对某些人群(如肾上腺疲劳、甲减、低睾酮)可能有效。
- 结论14:在坚实的饮食和运动基础上,一些基础补剂(如肌酸、电解质、DHEA、活性形式的B族维生素、镁)可以作为有益的补充,以优化生理功能和弥补饮食中的不足。但应避免盲目、过量地服用各种补剂。
十三、 肌酸的补充细节
- 主持人问:肌酸的剂量与加载期。
- Mutzel 答:
- 每日剂量:低端约2克。
- 加载期(Loading Phase)的必要性:对于纯素食者或素食者,进行为期约5天的加载期(可能指更高剂量)是有意义的,以快速饱和体内肌酸储备。
- 结论15:肌酸的补剂量应考虑个体饮食习惯(尤其是红肉摄入量)。对于长期缺乏膳食肌酸来源的人群,初始加载期可能有助于更快达到效果。
总结:
Mutzel 的分享内容强调了通过生活方式干预(饮食、运动、睡眠、光照管理等)来优化代谢健康和提升整体福祉的重要性。他从个人经历和对科学文献的解读出发,对一些流行的健康概念(如天然酵种发酵、季节性饮食、自噬、补剂选择)给出了自己的见解。他提倡务实、个体化且不断学习演进的健康管理方法,鼓励大家在理解基本原理的基础上,结合自身情况,做出明智的选择。通过改善饮食质量(天然、完整、传统加工)、增加体力活动(尤其是步行和有强度的训练)、优化睡眠和光照环境,可以显著提升代谢灵活性,激活身体的自我修复机制(如自噬),从而预防慢性疾病,提升生活质量。补剂应被视为辅助手段,而非替代健康生活方式的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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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it:2025.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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