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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M 睡眠 阿尔茨海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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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M 睡眠潜伏期延长和阿尔茨海默病：重要的危险因素还是转移注意力的因素？
尽管有报道称认知障碍与 REM 睡眠潜伏期之间存在相关性，但该睡眠指标并非神经退行性疾病的生物标志物
作者：尼古拉斯·汉森、凯瑟琳·比肯巴赫、彼得·阿提亚 2025年5月17日
我经常强调优质睡眠对认知健康的重要性，但某些睡眠指标真的可以作为神经退行性疾病的指标吗？鉴于最近的一项研究报告显示，快速眼动睡眠潜伏期（从失去意识到进入快速眼动睡眠的时间）的增加与阿尔茨海默病 (AD) 中神经退行性生物标志物的严重程度之间存在相关性，^1^ 一些健康专家认为答案是肯定的——他们甚至提倡使用家用睡眠追踪器测量的快速眼动睡眠潜伏期作为大脑健康的生物标志物。然而，虽然这项研究可能提供了关于神经退行性疾病与睡眠结构之间关系的少量信息，但试图利用该研究来评估或干预基于快速眼动睡眠潜伏期的自身健康状况，充其量只是浪费时间。
研究细节
这项横断面研究调查了 128 名成年人（平均年龄：70.8 岁；56.9% 为女性），其中 64 人患有阿尔茨海默病，41 人患有轻度认知障碍 (MCI)，23 人认知正常。患有某些已知睡眠障碍或除 AD 或 MCI 之外的其他痴呆症（例如帕金森病）的个人被排除在外。研究人员使用整夜多导睡眠图 (PSG) 来评估睡眠结构，指标包括总睡眠时间、睡眠效率、入睡潜伏期、快速眼动潜伏期以及每个睡眠阶段所花费的时间。为了评估 AD 病理生理的严重程度，他们评估了 AD 的三种血浆生物标志物（p-tau181、NfL、BDNF），并采用正电子发射断层扫描 (PET) 来定量淀粉样β蛋白 (Aβ) 沉积。
在调整了年龄、性别、BMI 和 APOE-ε4 状态等混杂变量后，研究人员发现各种睡眠参数与 AD 病理之间存在一些显著关联。虽然大多数关联在应用多重比较校正（一项避免假阳性的必要调整；详见此处）后消失，但仍有两个关联具有统计学显著性——这两个关联均与 REM 睡眠潜伏期指标相关。具体而言，他们发现，与 REM 睡眠潜伏期最低三分位（<98.2 分钟）的患者相比，最高三分位（>192.7 分钟）的患者 PET Aβ 负荷更高（β=0.07；95% CI：0.02, 0.12），BDNF 水平更低（β=-0.50；95% CI：-0.69, -0.19）。
基于这些数据，作者提出，REM睡眠潜伏期延长可能是神经退行性疾病的早期预警信号，并且可能有助于追踪AD的进展。一些健康达人对此进行了更进一步的解读，建议他们的受众使用家用可穿戴睡眠追踪器来自我诊断自身的Aβ负担。但在你开始钻研睡眠数据、准备看神经科医生之前，让我们先仔细看看这些说法，以及为什么完全不严谨。
因果箭头的方向
正如我在一开始提到的，睡眠确实会影响长期认知健康。但关键在于——认知健康也会影响睡眠。所有形式的痴呆症都涉及大脑结构和功能的剧烈变化，在所有类型的神经退行性疾病中都会观察到睡眠时间和睡眠结构的紊乱。具体而言，在 AD 中观察到的睡眠障碍患病率极高，而睡眠失调是 AD 最常见且最难控制的症状之一。^2^ 因此，鉴于神经退行性疾病在睡眠功能障碍中起的已知（且几乎肯定是因果关系）作用，AD 病理的严重程度与 REM 睡眠潜伏期增加相关的发现并不特别令人惊讶。
我们是否应该担心两者之间存在反向因果关系的可能性？也就是说，我们是否应该担心较长的快速眼动睡眠潜伏期本身可能会增加认知能力下降或患痴呆症的风险？再次强调，确保充足优质的睡眠是保护大脑最重要的措施之一，但至关重要的是，这项研究并未提供任何证据表明快速眼动睡眠潜伏期比其他任何睡眠参数在这方面更重要或更不重要。作为一项纯粹的观察性研究，它无法提供任何证据表明快速眼动睡眠潜伏期（或睡眠的任何其他方面）对认知轨迹有任何影响。它没有证明任何因果关系。
REM 潜伏期是认知健康的标志吗？
不过，撇开因果关系不谈，REM 潜伏期可能作为认知健康或 AD 进展的指标具有独特价值的说法又如何呢？在这方面，这项研究同样存在不足。
这不仅是一项观察性研究，更是横断面观察性研究，这意味着它仅观察了某一时间点的数据。研究人员并未探究快速眼动睡眠潜伏期随时间的变化，以及如何追踪神经退行性疾病的发展或进展。他们仅仅观察到，AD 病理较严重的患者似乎有更长的快速眼动睡眠潜伏期。
此外，该研究中的大多数参与者已经患有AD或MCI，此时反向因果关系（即神经退行性疾病导致REM潜伏期延长）极有可能成立。因此，即使REM睡眠可以作为基线AD患者病情进展的标志，但以此为依据推断认知正常人群应通过追踪REM潜伏期来监测认知健康状况，也毫无意义。这项研究绝不能提供任何证据表明健康人群的REM睡眠潜伏期差异与罹患神经退行性疾病的风险相关。
事实上，REM睡眠潜伏期是一个复杂且受多种因素影响的现象，甚至无法断言潜伏期“较短”或“较长”是好是坏。许多疾病，例如重度抑郁症和发作性睡病，都与REM睡眠潜伏期缩短有关。睡眠呼吸暂停、药物使用、压力、慢性炎症以及许多其他因素也会以各种方式影响REM睡眠潜伏期，而这些因素本身也可能对神经退行性疾病产生影响。
为了说明这一点，不妨考虑一下睡眠不足本身也会缩短快速眼动睡眠潜伏期这一事实。这项研究的作者得出的结论（以及社交媒体上围绕这项研究的宣传）暗示，长期睡眠不足（因此快速眼动睡眠潜伏期相对较短）的人，其认知健康程度会比经常获得充足睡眠但快速眼动睡眠潜伏期稍长的人更高。这当然很荒谬，但却证明了为什么快速眼动睡眠潜伏期本身无法作为认知健康或神经退行性疾病进展的生物标志物。
家用可穿戴设备的局限性
需要注意的一点是，家用可穿戴设备（例如手表和手环）的局限性在于，声称可以追踪睡眠。这项研究的数据来自睡眠诊所进行的多导睡眠图测试，而非可穿戴睡眠追踪器。因此，即使我们抛开其他无数问题，认为这项研究证明基于个人睡眠追踪器在家判断认知健康状况是合理的，这种想法也有些牵强。
这些可穿戴设备通常会报告睡眠结构（即经历了不同睡眠阶段的时长和时间），有时可以在特定情况下提供有趣且有用的数据，但从中收集的信息应谨慎对待。它们不能替代多导睡眠图，也不应用于医疗决策。这些设备都使用不同的技术来追踪睡眠，使用不同的算法来评估睡眠结构，它们是否能够准确测量快速眼动睡眠潜伏期尚不清楚。
认知健康追踪的红鲱鱼
我们知道睡眠对认知健康至关重要。因此，当有研究表明睡眠的某个特定方面——即 REM 睡眠潜伏期——在追踪认知轨迹和神经退行性疾病方面具有独特价值时，您可能会忍不住浏览睡眠追踪器数据，如果这个特定指标出现一点偏差就会感到恐慌。但实际上，这项研究距离提供能够指导治疗决策或生活方式改变的临床可行见解相去甚远。没错，睡眠质量——其中 REM 睡眠潜伏期只是其中一个因素——会影响认知健康，但伴随神经退行性疾病的大脑变化也会影响睡眠，可能包括 REM 睡眠潜伏期。后者的影响与前者一样可能（如果不是更有可能）解释本研究的结果，因此没有证据表明设定最佳 REM 睡眠潜伏期会以任何方式改善认知轨迹或降低 AD 风险。
事实上，该研究甚至没有提供任何实质性证据，证明使用 REM 睡眠潜伏期作为认知健康的生物标志物有任何实用性，尤其是对健康人群而言。因此，对 REM 睡眠潜伏期和神经退行性疾病的担忧不过是转移注意力的幌子——只不过是无数被误解的信息海洋中的一滴水而已。
https://peterattiamd.com/rem-sleep-and-alzheimers-disease-ris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