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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植物化合物与长寿的最新观察性研究的批判性审视

作者：泰勒·耶特、凯瑟琳·伯肯巴赫、彼得·阿提亚 2025年8月9日

营养

浆果和红酒是长寿的秘诀吗？如果你今年夏天一直关注营养新闻，你可能听说过，在农产品区或酒类商店里可能就藏着一口青春之泉。

似乎时不时就会有研究将[某种食物]与[某种健康结果]联系起来，媒体也理所当然地抓住这些发现不放，编造出人们都乐于相信的标题党头条。最近这种模式的动机是什么？有一篇关于食用类黄酮（即植物中发现的生物活性化合物）与各种健康结果之间关联的研究文章。

虽然任何表明人们可以通过享用美味食物来改善健康的研究结果都很容易让人信服，但不幸的是，即使相信了，也未必能成真。我们必须非常谨慎地用批判的眼光审视数据，并自行判断究竟能得出什么结论——而不是被那些冠冕堂皇、好得令人难以置信的头条标题所蒙蔽。

黄酮类化合物是植物中天然存在的化合物——想想使浆果呈现蓝色的花青素、绿茶中的儿茶素，或是红酒中的槲皮素。黄酮类化合物主要有六种类型，涵盖一系列潜在益处，包括抗氧化作用、抗炎特性、激素调节等等。鉴于这些不同的功效，Parmenter等人提出了一个直观的问题：如果不同的黄酮类化合物对身体有不同的益处，那么摄入多种类黄酮的人是否比摄入较少种类黄酮的人更容易获得更广泛的保护，拥有更好的健康？

为了验证这一点，他们参考了英国生物银行（UK Biobank）超过12万名基线时无心血管疾病 (CVD)、2型糖尿病 (T2D)、癌症、呼吸系统疾病或神经退行性疾病的个体（年龄40-69岁）的数据。参与者完成了2-5次24小时饮食问卷，研究人员根据问卷中的黄酮类化合物含量对植物源性食品和饮料进行分组，计算出黄酮类化合物多样性评分（涵盖共31种独特的黄酮类化合物）。随后，研究人员对参与者进行了约10年的随访（中位随访时间为8.7-10.6年，具体取决于具体结果），以评估慢性病的发病率和全因死亡率（ACM）。

在控制了运动、吸烟、体质指数、教育和社会经济地位等混杂因素后，他们报告称，较高的类黄酮多样性与多种健康结果的风险降低呈显著相关。以总类黄酮摄入量进行标准化后，发现多样性最高的五分之一参与者的急性心肌梗死 (ACM) 风险比最低的五分之一参与者低 14%（风险比：0.86；95% 置信区间：0.78-0.95），这种较低的死亡风险在特定慢性疾病的风险分析中得到了体现。摄入种类最多的类黄酮的人患心血管疾病的风险降低了 10%（HR：0.90；95% CI：0.82，0.98），患 2 型糖尿病的风险降低了 20%（HR：0.80；95% CI：0.70，0.91），患癌症的风险降低了 8%（HR：0.92；95% CI：0.85，0.99）并且患呼吸系统疾病的风险降低了 8%（HR：0.92；95% CI：0.86，0.98）。

听起来很棒——让我们都喝点红酒来庆祝一下，为健康干杯！

现在要面对现实，这是以经常困扰营养流行病学的一个熟悉问题的形式出现：健康用户偏见。

哪些人食用的富含类黄酮的食物种类最多？由于各种植物中都含有各种类黄酮，所以他们往往遵循“吃彩虹”之类的健康建议——简单来说，就是提醒自己在餐盘里装满各种水果和蔬菜。顾名思义，这些人食用更多富含微量营养素的天然食物，这意味着他们可能也减少了高热量的超加工食品的摄入。如果他们认真听取关于水果和蔬菜的建议，那么他们很可能也会坚持其他健康习惯，例如规律运动或保证充足的睡眠。

这并非空穴来风，可以在研究数据中看到。类黄酮多样性得分最低的人群吸烟的可能性更大，运动量更少，体重指数也更高——这些都是普遍不健康人群的特征。因此，多样性得分最高的人群不仅仅是吃了更多色彩鲜艳的食物——他们的生活也截然不同，拥有许多健康的选择，这些选择都有助于降低患病和死亡的风险。

不幸的是，对于 研究者Parmenter等人来说，这使得确定各种干预措施（例如黄酮类化合物多样性）对个体的影响变得极其棘手。当然，研究人员控制了运动和吸烟状况等已知的混杂因素，但健康生活方式中还有无数其他未测量的因素聚集在一起：压力管理、睡眠质量、预防性医疗保健、社交联系，以及数十种其他任何统计模型都无法完全捕捉的行为。黄酮类化合物可能与黄酮类化合物多样性最高的五分之一人群的表观健康状况完全无关，而这些关联完全归因于这些其他健康行为协变量。

事实上，如果类黄酮多样性确实是这些健康益处的主要驱动因素，我们预期应该看到清晰的剂量反应关系——也就是说，多样性的逐步增加应该会带来更好的结果。但事实并非如此。结果并非平稳递增，反而更像是统计噪音。在不同摄入量下，益处时隐时现，缺乏连贯的生物学机制。在某些情况下，类黄酮多样性的增加甚至似乎会轻微增加风险。

这种不稳定的模式很可能是统计模型无法捕捉到的残留混杂因素，以及自我报告饮食数据本身的不准确性造成的。人们填写食物问卷时，依赖记忆进行估算，并且经常告诉研究人员他们认为应该吃什么，而不是他们实际吃了什么。这种报告偏差，加上未测量的生活方式差异以及饮食随时间变化的可能性，就会得到我们在这里看到的那种混乱、不一致的结果——混杂因素和测量误差的迹象伪装成生物效应。

尽管如此，这项研究或其解读中的任何缺陷都不应被视为否定 类黄酮可能对健康产生影响的证据。类黄酮及其他植物衍生化合物可能通过某些生物学机制有益于健康，其中一些机制已得到实验证据的支持。例如，我们之前在关于姜黄素和表儿茶素等类黄酮的内容中讨论过一些类似的效应。我非常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看到对这类化合物更深入的研究。

但是，我们能从这项关于类黄酮多样性的研究中得出什么结论呢？它表明，饮食多样化、富含植物的人总体上往往更健康——这是一个相当直观的发现。类黄酮可能对这种健康益处有所贡献，也可能只是被动的旁观者——一种更普遍的生活方式的标志，通过多种途径促进健康。

换句话说，这些数据最适合用于为未来严谨的实验构建假设，例如涉及类黄酮补剂或严格控制饮食的随机对照试验。与所有观察性研究一样，本研究不应被解读为因果关系的证据。

尽管我们许多人可能希望如此（新闻头条和社交媒体也可能如此宣称），长寿的秘诀并不藏在酒杯或茶杯里，在于一生中做出的全面健康的选择——其中可能包括富含类黄酮的饮食。

所以，一定要吃色彩鲜艳的水果蔬菜。享受一杯茶，或者偶尔喝一杯红酒。但不要指望它们能成为健康的灵丹妙药，而忽略了运动、睡眠、压力管理以及其他所有真正能带来长期健康的、看似不起眼的因素。真正的秘诀不在于任何单一的营养素或食物——事实上，那根本不是什么秘密。而是日复一日为了健康做出切实可行的选择，见证这些累积的努力逐渐转化为更健康的生活。

1. Parmenter BH、Thompson AS、Bondonno NP 等。膳食中黄酮类化合物摄入的多样性与降低全因死亡和主要慢性疾病风险相关。《天然食品》。2025;6(7):668-680。doi:10.1038/s43016-025-01176-1

https://peterattiamd.com/flavonoids-and-chronic-dise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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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it:2025.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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